陰道獨白的劇情簡介 · · · · · ·
《陰道獨白》是美國女作家伊娃·恩斯勒(Eve Ensler)的劇作,近年來,上演這出話劇,已經成為國際性「婦女戰勝暴力」運動的標誌性活動。
《陰道獨白》1997年在美國獲奧比獎(Obie Award),1998年成書出版。恩斯勒本人是劇作家、詩人和行動主義者,她曾在紐約百老匯之外的劇場和大學裏表演此劇,還曾出演倫敦、耶路撒冷、薩格勒布(前南斯拉夫的一個城市)。她的作品《必要的靶子》在百老匯義演,收益用來資助波西尼亞的婦女難民。
自1999年以來,在傳統的情人節期間上演《陰道獨白》已經發展成為國際性的「婦女戰勝暴力」(Victory over Violence)運動,情人節也因此被賦予新的含義。作家歡迎任何人在V日發起活動中上演《陰道獨白》,以「提高覺悟,反抗針對婦女的性暴力」。
恩斯勒的挑戰性、直言不諱的敘述風格,從她為書寫的前言的第一個詞就開始了:
「陰道」,我說出來了;「陰道」,再說一遍。在過去的三年中,這個詞我重復多少遍了。我在劇場說,在學校說,在客廳裏說,在咖啡店說,在午餐聚會中說,在全國的電臺節目裏說。假如有人批準的話,我願意在電視裏說。我每個晚上演出時要說它一百二十八遍。
恩斯勒說,《陰道獨白》是在采訪基礎上完成的,她采訪了不同群體的兩百多個婦女,了解她們關於陰道的感受。『陰道』這個詞被認為是不該說的,「它是個看不見的詞,是一個攪起焦慮、難堪、輕蔑和厭惡的詞。但是,不被我們說出的東西,它就不被看見,得不到承認,不被記憶。我們不說的東西成為秘密,這些秘密產生羞恥、恐懼和神話。我把它說出來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夠輕松地說,不再覺得羞恥和不好意思。」
《陰道獨白》共有十八個片段,敘述形式以獨白為主。其中還可再分為口述實錄風格的獨白、混聲形式的訪談集錦;混聲裏有時是作家和被采訪者對話的形式,有時是多人話音的穿插。在多數獨白之前,有作家的說明——描述創作意念的形成、交代人物的背景、把故事獻給某一位或某一組婦女。
揭露戰爭施與女性的暴力形式——強奸,這是劇本的主題之一,由一位波西尼亞女性的獨白來表現。作家談到,1993年,大約有兩到七萬婦女在歐洲中部的戰爭裏被強奸。她看到報紙上被輪奸的婦女的照片,深為震驚,由此聯想她們內心的改變。她到克羅地亞和巴基斯坦做了兩個多月的采訪,到波西尼亞去了兩次,而凝結在劇本中的只是一段簡短的詩性敘述:「我的陰道是我的村莊」。在劇本中,過去和現在的心境由兩種不同的字體區別開來,正體和斜體穿插並置,形成對照:「我的陰道是綠色的田野、是流水輕盈的粉色田野,牛群哞叫太陽升起可愛的牛郎用柔軟的金色稻草輕輕撫摩它。」但是士兵們用槍支、棍棒、瓶子、掃帚塞進擠入撕裂,他們連續七天的輪奸,讓那裏發出糞便和腌肉的惡臭:「我變成一條流淌毒液膿汁的河流,所有的莊稼死去,魚也死去。」重新想象婦女的身體,讓女人的欲望、幻想獲得新的文化表達,從這裏展開了該劇意義更豐富的層面。反對針對婦女的性暴力,不僅是要暴露暴力的惡果,更重要的是改造我們的傳統和文化,讓婦女的身體獲得解放,讓婦女肯定自己、壯大自己,重新塑造女性的主體意識,重建文化主體。劇中把人們羞於啟齒的性經驗、女性的欲望和幻想等角度都包括進來,從而敞開了女性言說自己的深度空間,敞開了一個充滿幻想、充滿歡笑和幽默的天地。該劇在哈佛大學演出時,全場不斷爆發笑聲。正如劇作家所說:「隨著更多的女人說出『陰道』這個詞,說它就不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。它成為我們語言的一部分、我們生活的一部分。我們的陰道變得完整、可敬和神聖。它成為我們身體的一部分,與我們思維相連,點燃我們的精神。恥辱消失,暴力終止;因為陰道是看得見的、真實的;它們與強大、智慧、敢於談論陰道的女人們相聯系。」
《陰道獨白》最後一幕是一首詩,作家把它獻給兒媳。題目中《我曾在那個房間》,指的是醫院的產房。在那裏,作家目睹這羞澀的孔道變成考古隧道、運河和深井。陰道改變顏色,血像汗水一樣滲出、屎和血塊撐開所有的孔道……母親們、丈夫和護士圍在床邊,她們忘了陰道,直待小生命冒出頭、胳膊,落入人世。醫生血淋淋的雙手把撕裂的陰道縫合起來,這時,它就像一顆賁張搏動的紅心。這詩篇結束全劇:
心有能力犧牲,
陰道也一樣;
心能夠原諒和修復,
它能改變形狀容納我們,
它能擴張讓我們出去,
陰道也一樣;
心能為我們疼痛、為我們伸展、為我們死,它流血,
而流血是為了我們進入這個困難的奇妙的世界,
陰道也能夠;
我曾在那個房間。
我記得。
《陰道獨白》英文版2001年在上海演出,中文版於2003年在廣東進行了首次演出。